工作兩年後由於身心出狀況,最終離職,離開醫院大門,家人的無法諒解,朋友的熱心關切,還沒整理好思緒的我,工作壓力雖然暫時消失,但來自社會價值觀審視的鋒芒,尖銳地朝我瞄準,當時我認為自己是為健康維護,然而,別人眼中卻是受不了壓力的逃避者。
當時想:「我有在逃避嗎? 」,似乎不敢承認。
事後和好友深談,描述著第一次離職帶給我的影響,言談間哭得泣不成聲,雖然聲稱工作給自己負面影響,但內心確實在逃避一個看不清楚的壓力,像是來自於工作的挫折、自責、羞恥感的交織綜合體,更無法接受的是,背負「逃避者」的罪惡感,過去很少被強烈否定的我,始終難以面對「逃避工作的自己」,也喪失自我價值感。
當下,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失敗。
伊蓮
竟然因為個人因素離開這麼好的工作,我是瘋了嗎? 久久無法釋懷,期待自己大部分的事能做到90分,最後以失敗的離開收場,愛面子的我把挫折感藏在心底,幾年後找到自我寬慰的思考:「我不等於工作,工作也不能代表我,是與工作本質差異太大,所以沒有誰對誰錯,誰好誰不好,是不適合。」
離職初,只要聽到救護車的聲音,路過醫療院所,看到同事們的工作近況,都顯得格格不入,找不到自己的位置,徬徨又迷惘。那段時間,連走去醫院見同事的勇氣都沒有,只怕勾起心底深厚的罪惡感,中途叛逃的護理師,這些感受像是冤魂一般,越是想要逃離,越是抓著我的致命傷不放,因為我始終沒有勇氣承認的原因,就是它們讓我感到恐懼的根源,也就是-我在「逃避」我的工作。
當我說了「不」之後,內心深處逃避的緊緊跟隨在後,等待脆弱時想把我生擒。
伊蓮
若是永遠背對自己的影子,就會把它誤認成追討的黑影。留下一段沒有原因的逃避時,最後那些事會如討債集團追回來,就像是沒有釐清原因的分手,午夜夢迴之之際,因放不下仍會回來向你拷問。
後來我是透過文字記錄,仔細分析遲遲不能放下的「第一次離職」,以客觀的視角去看待工作與自己之間的關係,越是細細書寫,心裡的鏡子照得越是清楚,得到清楚理解的透徹,才能放下。
「承認」永遠是最困難的第一步,接下來才能處理兩者糾纏不清的問題。我學習到-「正視自己所逃避的,讓它在面前顯現出真實的樣貌,恐懼的冤魂就不再追趕在後。」於是,背後的黑影逐漸淡去,那條拴住彼此的繩索,被共同的努力和同理,一點一點地鬆開,最後明白-我們之間不相同,就此面帶微笑的解放對方。
快刀亂斬當下很痛快,有機會仍要回到問題核心,尋找解答,這個過程有助於理解自己,幫助我們通往下一個合適的選擇,誠實的自我對話,是一種自我認識和成長的歷程,那些背負身上的課題,必須透過持續的承認、看見、理解,才能逐漸減輕重量。
To be continued…
關於《我的離職病》
長篇散文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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